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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华社重庆9月7日电 问题:一个岛就这样回归自然——长江上游最大江心岛的生态变化
这是3月2日拍摄的重庆广阳岛(无人机照片)。新华社记者 王全超 摄
新华社记者李勇、张桂林、陶冶
从长江与嘉陵江交汇处的重庆朝天门登船，穿过陡峭的铜锣峡，映入眼帘。这是长江上游最大的江心岛广阳岛。
这是2020年3月6日拍摄的重庆广阳岛(无人机照片)。新华社记者 王全超 摄
广阳岛被山川环绕，被河峡环绕，枯水面积约10平方公里。它留下了古代巴人的足迹。它曾经是一个生物多样性丰富的生态绿岛。然而，10多年前，广阳岛被规划为300多万平方米的房地产项目，开山毁林。
2017年以来，重庆果断踩下开发广阳岛的急刹车，将生态修复放在压倒性位置，打造长江风景眼、重庆生态岛。
这是3月2日拍摄的重庆广阳岛(无人机照片)。新华社记者 王全超 摄
祛病疗伤……经过四年多的系统修复，生态明珠广阳岛再次耀耀长江。
鸟进房退 绿意回归
这是8月6日拍摄的重庆广阳岛(无人机照片)。新华社记者 王全超 摄
初秋，广阳岛绿意盎然，碧水微澜。森林里，昆虫唱着交响乐；湖面上，鸳鸯划开清波；一群羽毛深灰色的年轻野鸭在河边散步……广阳岛生态保安队队长张永刚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景。岛上可以看到中国秋沙鸭、游鹰、白琵鹭等珍稀鸟类。
41岁的张永刚是广阳岛的正宗居民。他在岛上长大。成年后，他以在周围水域钓鱼为生。他还有7亩地种植粮食、蔬菜、猪和牛。
这是3月2日拍摄的重庆广阳岛(无人机照片)。新华社记者 王全超 摄
2010年前后，广阳岛被列为重庆主城区重点开发对象，岛上大部分地块被规划为高档居住商业用地，规划总建筑面积一度超过300万平方米。一时间，岛上遍布“别墅”“洋房”“重庆版‘长岛’”等广告宣传语。
张永刚记得，岛上三个村庄的居民，包括他的家人，都被搬迁了，随之而来的是轰轰烈烈的大开发。短短几年，田园生态迅速消失:山体开挖近10公顷，大量边坡和悬崖裸露；溪流断裂，变成死水；森林被大面积砍伐；梯田层层推平……岛毁了，鸟儿也没有家。
2016年1月，促进长江经济带发展的研讨会在重庆举行。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把修复长江生态环境放在压倒性位置，共同保护长江，不搞大发展。
工人在重庆广阳岛进行生态修复作业(2020年3月6日无人机照片)。新华社记者 王全超 摄
2017年，在广阳岛第一块土地出让前夕，新重庆市委停止原有房地产开发，重新定位规划，全面启动生态恢复。广阳岛迎来了新的生活。
时光飞逝。去年1月，张永刚回到广阳岛，申请成为一名生态保安，负责维护岛上的生态环境和旅游秩序。他面前的一切都让他感到善良和新鲜。
广阳岛不仅‘回来’，而且比记忆更清新。站在岛上，看着郁郁葱葱的森林，张永刚叹了口气，虽然这里的生态很好，但环境很脏，现在生态更好，环境更美丽，甚至空气也更新鲜！
各种野生动物也用脚投票。重庆广阳岛绿色发展有限公司党委书记王岳表示，最新调查发现，岛上植物已恢复近500种，植被覆盖率超过90%；记录了191种鸟类，其中4种一级保护鸟类和21种二级保护鸟类。去年冬天，广阳岛还吸引了许多候鸟来这里越冬。
这是重庆广阳岛(无人机照片)于2019年11月15日拍摄的。新华社记者 王全超 摄
道法自然 再见乡野
清澈的小溪随山蜿蜒而下，有时隐藏在茂林中，有时漫出山涧，绕过梯田，汇成浅池……山茶溪又活了！
这条起源于广阳岛西北高峰山的溪流，是岛内核心水系，但此前被开山挖石破坏，曾多处断流，几乎变成死水。
8月6日，工人在重庆广阳岛生态修复二期工程工作。新华社记者 王全超 摄
沿着这个趋势创造几个人工水景，还是原始的可追溯性，恢复原来的功能？山茶溪作为广阳岛生态恢复的第一批重点项目，在规划设计过程中引发争议：园林景观修复、成熟经验、快速效果；恢复原生态，投资大，周期长。
面对广阳岛生态恢复路径的混乱，重庆广阳岛区长江经济带绿色发展示范建设领导小组明确提出，生态恢复必须遵循自然规律、道法自然和系统修复。
修复团队改变了过去园林建设中常用的先推后建工程技术，尝试开展原生态可追溯性调查，开始了微流域模拟实验……在探索中，一套乡村化的修复手法逐渐清晰。
这是8月6日重庆广阳岛生态修复二期工程施工现场(无人机照片)。新华社记者 王全超 摄
寻找源头，通过高科技和硬脚板探索溪流源头和水系统结构；疏浚，打开断点，以自然积累、自然渗透、自然净化的方式培育水源，恢复水系统；帮助野花、杂草、野生灌溉和野生乔木，使山区和森林之间的先驱茁壮成长；根据昆虫和鸟类的生活习惯，优化食物链结构，形成完整的动植物栖息地……
中国建筑设计研究院有限公司副总工程师、重庆广阳岛项目总设计师赵文斌说：为了最大限度地减少对环境的干扰，我们尽量不开新路，而是恢复农村土路；尽量少用机械设备，先后用40多头骡子运输建筑材料。
游客参观重庆广阳岛(2020年8月30日)。新华社记者 王全超 摄
走近广阳岛兔儿坪湿地，一簇簇高大的慈竹笼罩着河岸，一簇簇茅草覆盖着河滩，山坡上散落着黄葛树、朴树、水杉、红枫等。
不仅用农村技术保护山脉和水，而且还选择‘农村幼苗’和‘当地方法’。赵文斌介绍，在植被修复前，专家团队仔细研究了广阳岛内外典型的植被类型和当地植物品种，发现了它们的特点和习惯。目前，岛上新种植的100多种植物基本上都是当地的农村幼苗，种植方法也考虑到了乔灌草的生境系统。以巴茅草为例，种植时有母子，成群。
多用自然方法，少用人工方法；多用生态方法，少用工程方法；多用柔性方法，少用硬性方法……目前，广阳岛生态恢复工作已探索科学保护山林、微创干预湖塘、复兴农田印记等10多项关键技术。
游客参观重庆广阳岛(2020年8月30日)。新华社记者 王全超 摄
一座岛牵引着一座城市
走进广阳生态营，观看实景模拟，了解江心岛的地质变化；参观海滩湿地，感受生物多样性的奥秘；参加广阳原乡节，接近稻花香的农业文化……
自去年以来，广阳岛在生态公众免费开放，约6万重庆市民和外国游客参观，体验长江生态保护和修复的成果。
一岛一城。重庆市委、市政府赋予广阳岛新使命：实现生态产品价值转产品价值转化，发挥示范主导作用，将广阳岛打造成生态课堂，实践山、河、林、田、湖、草共同体的理念，推动重庆绿色发展。
游客参观重庆广阳岛，拍照(2020年8月30日)。新华社记者 王全超 摄
如今，广阳岛周边的生态产业和绿色经济正在蓬勃发展。重庆市政府将广阳湾地区168平方公里规划为智能创新生态城，布局大生态、大数据、大健康、大文化旅游等产业。2021年中国国际智能产业博览会期间，能源技术、智能交通、数字经济、智能建筑等项目总投资200多亿元。
在广阳岛示范的推动下，全面推进了重庆市中心城区山水林田湖草保护修复工程。长江与嘉陵江交汇处形成的两江四岸作为修复重点，过去污染严重、功能不足、工业低端的滨水空间焕然一新。
嘉陵江岸江北区相国寺码头、忠恕沱码头曾聚集餐饮渔船，河流污水横流，河滩货运码头、停车场凌乱。经过治理和修复，这里的河岸鸟语花香已成为市民休闲亲水的好去处。
为全球服务。今年6月，重庆市政府与中国科学院联合建设的长江模拟器示范基地落户广阳岛。未来10年，将建设大型流域水系统综合模拟和监管科学装置，为长江保护提供系统技术支持。